邪瓶邪

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jojo7:SBR]触地而起的铁球

当他在沙漠中碰见那个男人的时候,发现他是个牛仔打扮的家伙,身上带着铁球,就像自己设想的一样,肯定就是他,在自己家的沙漠里乱跑,还拿那里当训练场的家伙。


出于谨慎,他并没有立即跑出去,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强大,而且他可不敢挑战这个男人的态度是否友善。


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他就回去继续看他的白人的书了。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周。


三天后,他又一次在沙漠边缘碰见他,这次他更加深入这片危险的,没有水源的地带,男人渴的快要死了,他骑着马,在这片什么都没有的荒原上摸索前进。


实在不是他好管闲事,只是男人前进的方向好几公里都没有任何水源,而他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在意。


他骑着一匹马,只需要一个人,在心中绘制跨越荒原的地图。


砂男知道这次参加比赛的人很多,也猜到会有各种各样的奇怪家伙,没想到他竟然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摸地形……


狩猎中,在他们族群的狩猎仪式上,经常是群体行动,不光是为了确实无误的结果,还是为了保证死亡者有人能把自己的尸体带回给亲人。


这个男人却独自一人翻越一个又一个山丘。


水壶在马背上晃荡,男人背后的斗篷在飞,马蹄飞快的印下又扬起,男人锁在枪套里的铁球也在飞,另一个人几乎同步的在较高的地势处奔跑。


竞走,这是不为人知的竞走。


他之前观察过男人的跑步方式,并且加以改进,其实这个跑法比男人自身更适合自己,他的速度已经达到飞跃。


烈日灼烧两人的意志,可是就像一场无声的较量一样,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回头(即使其中一个已经知道对方走错路也一样)风压吹的他的脸变形,脚弓促使他一遍遍弹起,破开风,尘土飞扬。


他在风中好像飞起来一样,从来没有过的速度带来他新颖的体验,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要到晚上,他得回到部落里去了,也许男人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发现他走错方向。


并非直线就是最短的距离,为了寻求生路,人需要水源。


也就是说,直线在这样的荒漠里相当于死路。


男人升起火光,袅袅轻烟在枯枝中点亮。


在砂男的背后,一望无际的沙漠中隐藏着数不清的尸体。


但这是他的栖身之所,他必须得赢得比赛,让这片土地重新回到族群中来,然后建立起就像书中所说的,医疗条件和更好的生命尊重。


死去的战士应该得到抚慰,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不应该受那么多痛苦。那些与医疗有关的技术,如果他能够获胜的话,一定可以救下不少在战斗过后屈辱痛苦死去的族人。


太阳就像个大岩浆球一样照射大地,想要把大地照出洞。


在昨天晚上离开后,他再次顺着篝火余烬附近的蹄印找去,发现男人并没有就此调转方向,而是一头扎进了‘恶魔掌心’。头也不回的。


由于过高的速度,他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谓训练就是在生命的极限探索未知。


总而言之,傑洛把他自己和另外一个他不知道的人都带进坑里了n


为了减轻负荷,他身上并没有带太多水源,脚踩进被晒到龟裂的土地里,他通过高高耸立的仙人掌辨认方位。


但是说到底这里的仙人掌也太多了,想要借此确认坐标实在有些困难,最好的办法是等到晚上再看着夜空找寻回去的道路。


这一点似乎跟那个男人达成了共识,在发现地势的变化后第一秒,男人就警惕的勒马,手上的铁球反复弹射在沙砾上,获得的回馈近乎于无。


即使击打仙人掌,驻根并不深的地底脉络也传不出多少情报。——不多的情报却很不确定,就好像这片沙漠随时都在变化。


快想想,我们刚刚路过了一大片荆棘丛,然后呢?砂男想起他早上答应要帮姐姐打磨武器的约定。


沙尘飞舞在空气中,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古以来的传说中的流向改变是怎么一回事。


停留在他视野里的一颗仙人掌颤了颤,瞬间被化作流沙的土壤吞没。


这样的话,想要留在原地等待的想法就不现实了,他是打算在这里锻炼自己,可不是牺牲。


他往下看,男人的脸色惨白的捧着铁球,搞不明白‘有山拱起来了又瞬间消失’是什么地势。


他往前骑了一步,马蹄陷入软软的地面,就在那一瞬间,从马背上传来的力的方向并不相同,他立即在跌出的同时操纵铁球平衡了马四肢的力量,马嘶鸣一声,窜出。


而男人重重的砸进流沙里。


没救了,砂男判断。早在部族活动时,他就偶尔见到陷入流沙的人,如果一动不动还好,必须要有其他人去帮助他。


而他并不打算去救他。


‘恶魔掌心’地带的距离离自己比想象中更近,也许只是一两百里,这可不是普通地带的沙砾,他现在就像是处在大张的兽口面前,目睹另一个人被吞噬。


明智一点的抉择都是赶紧跑。即使冒着踏入刚好处在变化中的地带的危险也要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观察每一秒的动态,然后也许在精疲力尽之时,自己也会像这个男人一样死去。


但他不得不去挑战。就算尸体被沙尘覆盖,他们来到这个地方本身就不是想要获得任何人的认可。


——谁都是为了获得自己的认同才会战斗。这时,他看见男人帽檐下的眼睛,因为仰面所以看得很清楚,他的神情中没有任何感情,而只是‘摔了一跤’


他还有后手,砂男察觉到这一点,那么必须得确认,他回忆起岩壁上被削出的球形。


男人的手平稳快速的扔出铁球,飙起的沙砾将他的身体掩盖,升腾的沙尘和从正面射下的太阳光让他有些看不清,但他一定是做了些什么,温柔的沙将他包围铁球陷落的地方引起别的位置的塌陷,平滑的沙砾几乎没有磨擦力。


就像水一样,只要给它一个方向,通常向下的力随着中心的改变转为将男人往外推,高高的山石间,砂男看着那满天飞舞的风沙。


世界上还有许多他未曾了解到的事物。


男人还在流沙中喘气,他静悄悄的离开这里,他需要知道的东西已经足够,他们没有可能成为伙伴。


比赛快要开始了,最后半个小时前,他走到报名处,


姐姐的爱落满尘埃,钻石蒙尘,他静静放下那皮袋,吹——


时光就像灰尘一样,远去。将所有无关人事的眼睛刺痛。


他渴望与男人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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